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淺談脈絡

Updated: Apr 19, 2020

在閱讀《比霧更深的地方》這本書時,其中有個篇章是作者張惠菁在跟她同為台大生的朋友對談,一名作家、一名藝術家,她們卻不約而同的談文學與藝術在時代之下的脈絡。


施靜菲談到,製作者的意圖、使用者的期待與感受、藝術品的表面裝飾或質感,帶給當時人們的感受及想像都是他們研究與考察的重點。文物的形式、痕跡,往往已經預設了使用方式,若時空脈絡改變,不同文化或時代脈絡的使用者有可能改變原有的使用方式。


張惠菁則在文學裡看見演進。川端康成對《千羽鶴》在日本戰敗初期發表,故事內容呈現一種悲劇膠著。而往後的三個續篇裡,主角似乎開始過上日常生活,痛苦轉為悲戚優美。她想,或許是從日本社會中的所感與體悟,剛走過巨大悲劇、繼續向前滾動的動態力量,塑造出了這部作品的藝術性。


讀到這裡,我赫然想起這學期旁聽的《社會學》,老師在課堂上也談到「脈絡」,脈絡不只對社會學來說是重要的。在諮商領域裡,我們同樣一直被教導,要看見個案生命的「脈絡」,這個字在我學習諮商時已經在心中內化過,我原將它解釋為一種個人經歷的過程,如今又被翻出來,重新定義了一番,它能被使用的廣度一下翻倍。


我感到這整個過程的巧妙,因為我們存在於社會中,所以這些事雖然一直在發生,老師所說的「社會過程」,我曾無法理解那是怎樣的概念,但這些所有的過程,都是社會過程,所以我想,大概是在某個時代之下,人與人之間因某種緣故產生的互動,就是社會過程吧!我似乎是第一次意識到這件事。


我又想到某個學期修了《俄羅斯寫實主義與台灣文學》,課堂上,老師總會邊講俄羅斯的歷史,邊講俄羅斯的文學作品,他是真正的融合了時代與產物在進行講解,這也是為什麼我覺得他的課堂如此精彩的原因,從屠格涅夫、杜斯妥也夫斯基,再到托爾斯泰,著名的除了細膩的描寫能力以外,更是作品顯現出的時代背景與思想。


「文字是介質。我非常同意這點,我想我不是那種把文字當成藝術本身在雕琢的人⋯⋯」張惠菁說,文字是用來思考、感受、溝通、傳遞一些事情。「文字有薄與透的特性,當人們閱讀,看見的不是文字本身,而是指向那些不可言喻的事物。」我想這也是為什麼文學如此重要的原因吧!我希望自己的文字能讓讀的人產生共鳴,那樣就夠了。


在我的概念裡,溝通使用的是語言,文字是傳遞,但更接近抒發感受,同時也是認識的媒介,所以我是同意她的說法的,然而文字對我來說亦然是藝術,有時當我在寫作,我的確會用「雕琢」這樣的字眼去解釋我的行為,我思考、我轉換,嘗試營造我想要的意境,揣摩第一次讀的人會有怎樣的感受,但也盡力不讓文字顯得陳腐或無意義的濫用。


我開始想,文字是介質還是藝術?大概當文字在傳遞的時候,已經美得讓人驚嘆,就成了藝術吧!


另外,在施靜菲的回答裡她說,藝術史家要從博物館、美術館中的藝術品,洞察到其背後看不見的動態交流。這翻轉了我過去對欣賞藝術品的理解,原來藝術品不僅止於表面上的美醜,他是一種媒介、一種過去與現代的交流、橋梁,過去的我沒有學會真正觀賞藝術品的方式,才會得到「很美」、「好醜」等如此限縮的結論,原來藝術品真正的價值,一直都是看不見的。這又讓我想到在小王子裡面很著名的那句話,「真正重要的東西,是用肉眼看不見的。」'' It is only with the heart that one can see rightly; what is essential is invisible to the eyes.''


我想我又得到一項新的工具可以用以理解這個世界了。感覺自己透過這本書在跟兩位大師學習,同時也與我的所學驗證。文學,真的也有教育與啟示的意義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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